来源:新京报网
原标题:“网课”直播遭争议,我们要做的还有很多
据新京报“我们视频”消息,2月29日,河南邓州一李姓初三女孩和2个姐弟共用一部智能手机,疑因无法按时跟听“网课”,喝药自杀。3月1日,邓州市政府新闻办通报,李同学已送医治疗,无生命危险。该市扶贫部门表示,目前已实施救助和帮扶。
李同学所在学校从2月初开始线上教学,老师直播讲课,讲完课用手机发作业。孩子父亲透露,姊妹三人共用一个手机上网课曾有过争执,但二女儿服药自杀原因并不清楚。新京报记者报道,当地调查显示,李同学家中装有宽带,有两部手机,其中一部智能手机为其父于去年9月份购买,另一部可以拍照;姐弟三人轮流使用智能手机观看直播、录播上网课,用另一部拍照记录作业。
无法在线上课,跟不上课程进度。如果情况如此,此前网友的担心、追问便是过虑了。但是,这不意味着这些担心、追问就没有意义。3月2日,河南省教育厅发通知要求“全面摸排每个学生的网上学习情况,家庭线上学习硬件条件,精准帮扶特殊困难学生群体”。在开展线上教育之前,学校和教育部门应该清楚班上学生的学习条件,必要时,根据实际情况对教学方案作调整。我们都需要思考,当老师拿起手机、电脑,做起在线教学“主播”,对于老师、学生和家长意味着什么?
在过去这一段时间,作为网课最基础的设备,手机和网络
(流量资费)
我们或许对未来的教育都有这样一个憧憬,足不出户,就能接受教育,甚至最终获得学历。到那时,熟悉的学校模式消失,教育资源的不平等也可能因为一张网而改变。然而,在这一场线上教育的实验中,我们还处在起点,这一张网对整个社会的公平、福利都提出了要求。
前段时间,我们发起过一次征集,寻找正在上“网课”的书友。在收到征集后,采访了其中三位讲述他们作为老师的“直播”日常。有的从中获得新的成就感,有的面临不小的挑战。我们在故事之后也专访了课程设计师方柏林,谈线上教学的应用技术。从最日常的线上教学细节开始,我们要做的还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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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吕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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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疫区上直播课”
江宁新一年的工作,始于2月4日,农历十一,立春。疫情阴霾笼罩下的湖北黄冈境内小城镇阳光明媚,透过口罩也能闻到春天。封城令下,非必要交通与行业停摆,在教育“停课不停教,停课不停学”的要求之下,江宁和同事们通过在线平台见到了彼此的面。他们要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开展接下来的线上教学。
“忐忑”两个字,写在这位小学英语老师的心上。早在假期接到各级教育部门延缓开学、部署网络教学的通知时,她就对工作有所不安:“生活在十八线的小县城,我们的孩子有一些是父母在外务工的农村留守儿童,加上疫情的影响,一部分家长还被隔离……”
江宁所在的学校是一所私立寄宿制小学,能来这里上课的孩子,家庭条件比农村孩子要好一点。江宁和同事们打立春那天起就开始跟家长沟通了解孩子情况,寻找因为家庭隔离不能参与线上教学的孩子:“尽量不漏掉一个,保证正月十七开始的线上课程能顺利开展。”
最终,孩子都联系上了,但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在线:有的孩子家里没网,有的孩子家里停电……乡下信号不好、停电是常有的事情,为了让每个孩子都不错过新课内容,老师们会把录下来的直播课视频和课件发到所有家长都在内的QQ群。
江宁在家作网上教学,受访者供图
保障孩子在线学习,家长的配合是相当重要的一环。家长很少怠慢,只是应对突如其来的线上教学,有家长不知所措:软件不会用,多个群消息看的眼花缭乱。老师们耐着性子一个个沟通,把软件使用步骤一步步截屏给他们。
网课最大的优点在于时间、地点灵活,对于有一定管理能力的学生来说,校方提供学习内容,学生自主掌握学习时间,将获得更好的效果。江宁所在学校,用共享课程录像的QQ群,实现了更为灵活的“非共时”学习。
而让所有孩子“在线”,对身处另一省份县城的马一平来说,却有着不小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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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的门槛
“早上我看了眼我们班的钉钉群,还有十几个孩子没在群里。”电话那头,马一平说起孩子的事,便停不下来。他怀疑班主任没尽到通知的义务,只是在通讯公司与学校合作的“校信通”系统和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