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出品方/作者:东北证券,李慧、赵涵真)
1.全球最大人力资源服务市场,历经百年发展规范成熟
1.1.美国人服行业发展领先,公共就业服务起步早于私营就业服务
年全球人服行业市场规模达到亿欧元,代理工作业务营收占比最高。据世界就业联合会WEC统计,年全球40个国家人力资源服务机构数量超过19万家,机构员工数超万人。年全球私营就业服务业的总营业额为亿欧元(合计亿美元)。WEC对人力资源服务分为五类业务:代理工作、托管服务提供商、直接招聘、招聘流程外包、职业管理。其中年营收占比最高的是代理工作,营收为亿欧元,占全球私营就业服务收入的78%;直接招聘活动产生的收入为亿欧元,占全球私营就业服务营业额的13%;托管服务提供商收入为亿欧元,招聘流程外包(RPO)和职业管理市场的规模仍然相对较小,分别为51亿欧元和22亿欧元。
全球人力资源行业龙头企业集中于美日英,美国龙头企业数量位居第一位。据HRflag不完全统计,年美国上市人力资源服务企业占比全球最高,为39%;日本和英国紧随其后,分别为28%和11%。各国在年末市值超亿元人民币的人力资源服务企业数量商,美国以22家遥遥领先,其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在全球处于领先地位,人服市场已发展至成熟阶段。
美国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发展分为公共就业服务和私营就业服务,目前美国的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在全球处于领先地位。其中,美国公共就业服务被认为是一种紧急服务,以满足临时和有限类型的公共福利需求。年,美国和欧洲政府都设立了政府资助的就业机构,为失业的非技术工人提供工作。公共就业机构的工作集中在两个方面,首先将移民劳动力分配至空缺职位,其次在劳动力分配过程中收集有价值的信息,比如农业、商业和工业信息。三年后的年,FredWinslow开设了第一家私营职业介绍所,美国私营就业服务机构也从此起步。至年期间,为确保联邦资金用于全国性的公共就业系统,美国参议员向国会提交了几项法案,到年,Wagner-Peyser法案生效,为美国建立健全的公共就业体系奠定基础,公共就业机构正式成为美国社会福利机构的常设分支机构,美国就业服务局(USES)建立,旨在将寻求就业的个人与寻求工人的雇主聚集在一起来改善国家劳动力市场的运作。此外,其还发挥着协助制定工作订单要求、将求职者的经验与工作要求和技能相匹配、协助有特殊招聘需求的雇主、安排招聘会、协助雇主分析难以填补的工作订单,协助工作重组,并帮助雇主处理裁员等工作。当时的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创建了许多政府资助的工作项目以帮助促进经济发展,USES则负责为这些项目雇用工人。直到二战结束,美国私营就业服务才真正发展成为一个产业,这是因为战争发生极大地刺激了经济、就业、生产等快速发展,对工人和服务的需求日益增加,由此也产生了大量劳动派遣需求,私营就业服务机构得以快速发展。年,全球人力资源巨头Manpower在美国成立,开创了短工供应模式,人力资源服务进一步发展。年美国劳工部的人力资源管理局成立,负责管理联邦政府的职业培训和工人离职计划、联邦向各州提供的公共就业服务计划拨款以及失业保险福利,美国公共就业服务得到进一步发展。70年代开始,美国就业服务开始盛行,年Manpower开始自称为世界最大的临时派遣服务公司。年,人力资源管理局更名为就业和培训管理局。公共就业机构对劳动力市场的组织统筹为工人直接或间接提供了经济保障。经过数十年的发展,目前美国的人力资源服务业在全球处于领先地位。根据IBISWorld的报告,预计年美国的私营就业机构的数量为家。
美国第三产业比重不断提升,第三产业为重的经济结构为人力资源服务发展奠定基础。二战后,第三产业占GDP比重逐渐提高,20世纪90年代增速进一步提升,三产业在美国经济中占据着主导地位,第三产业腾飞时间与人服行业快速发展的起点时间基本吻合。服务业需要的人员偏多,第三产业持续成为就业市场人员构成的主要产业,自年起,第三产业就业人数持续保持约79%的占比,占据产业就业结构中的主导地位。第三产业人员密集且流动性大,对于人力资源服务的需求远超第一、第二产业,以第三产业为重的经济结构为人力资源服务发展奠定了经济基础。
1.2.“用工荒”、“用工贵”推动人力资源服务快速发展
劳动人口结构发生变化,企业需要制定与时俱进的用工政策,对人力资源服务的需求相应提升,追求高效用工。1)劳动力人口增长迟缓:美国年劳动力总数达到1.65亿人/+0.03%,近几年劳动力总数的增速放缓趋势明显,多行业将面临劳动力不足的局面。2)美国人口老龄化问题愈加突出:年美国65岁及以上老龄人口占比达到17.04%,在退休时间延迟的大趋势下,部分企业选择继续聘请大老龄员工或返聘部分已退休员工,进一步反映了企业人手短缺的情况。3)劳动参与率连年降低:本世纪以来美国劳动参与率呈现持续下行的趋势,年劳动参与率下降至61.7%,为近40年的最低值,进一步加剧了劳动力短缺的问题。美国企业出现“用工荒”问题,企业招聘难度上升,专业人力资源招聘服务作用凸显。美国企业的职位空缺率整体呈现上升趋势,从年的1.88%持续上升至年的6.28%。劳动参与率近20年也呈现持续走低的态势。在疫情背景下,“用工荒”问题持续加剧,职位空缺率从年的4.28%猛升至年的6.28%,为20年来最大增幅;职位空缺数从年的万个增加至年的万个。美国企业“用工荒”问题突出,也致使美国劳工工资飙升,同时使得美国社会安全感降低。职位空缺背后是招聘难、合适人才难适配等问题,专业的人力资源服务可以帮助企业降低招聘成本,更高效地匹配合适人才,“用工荒”问题进一步刺激人力资源招聘服务的发展。
人才成本呈不断上升趋势,“用工贵”问题促使企业寻求更高效更节约成本的用工方式,高昂人才成本促使美国人力资源服务快速发展。美国经济发展的背后是大量美国企业的发展,企业需要人才供应以应对市场的不断变化。美国总体报酬指数从年的85.95上升至年的.75,20年间总体报酬指数增长速度略快于GDP增速,这表明美国报酬水平上升速度较快,企业用工成本提高,对需要人才供应的企业来说,用更节省的钱招聘到更合适的人才对于企业来说至关重要,促使企业产生对于高效人力资源专业服务的需求。
美国劳动力市场流动性高,催生人力资源服务需求。美国灵活就业政策发展较完善,政府对于就业限制减少,松动灵活的政策使得美国劳动力市场流动性高。随着疫情的持续使得更多美国人寻求更广阔的生活空间,根据美国人口普查局发布的最新数据,在年7月至年7月之间,美国大城市人口下降趋势进一步加剧,第一大城市纽约人口减少了约30.5万人,第二大城市洛杉矶、第三大城市芝加哥人口也分别减少了超4万人,进一步导致劳动力市场高流动性加剧。在高流动性的劳动力市场背景下,人力资源服务能进一步帮助社会实现人力资源的优化配置。
1.3.疫情后美国就业市场显著复苏,人服行业快速回暖
人服行业迅速复苏能力突出,目前已基本恢复至或超过年同期的水平,未来发展前景广阔。根据四家美国人服龙头企业的数据,除持续高速增长的workday以外,受疫情影响,客户人力资源服务需求降低,其余三家龙头营收和调整后净利润分别在财年年中期、年末或财年初有所下降,但财年二季度开始,营收和调整后净利润均出现迅速反弹的趋势,人服行业呈现明显复苏态势。截至财年第三季度,龙头营收和调整后净利润基本均已恢复或超过年同期水平,Q3KornFerry的调整后净利润已经达到了年同期的%。在“疫情后时代”美国人服龙头的快速恢复反映出美国人服行业具有迅速复苏的能力,未来前景广阔。
2.美国人服细分赛道多点开花,顺应时代需求不断创新升级
2.1.灵活用工:市场规模全球领先,潜力空间仍在
美国灵活用工行业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进入快速发展时期,20世纪90年代出现爆发式发展。美国是灵活用工模式的发源地。20世纪20年代,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针对出现的超千万的大规模失业情况,时任总统罗斯福推出一系列政策措施,其中包括年发布的《国家劳资关系法》。《国家劳资关系法》的发布第一次确立了解雇保护制度,形成了灵活用工模式的雏形。20世纪70年代,美国灵活用工行业进入快速发展时期。在此时期,失业率和通货膨胀居高不下,固定工资增长速度远不及通胀增速,越来越多的人寻求通过灵活用工来不断更新合同工资以获得更高的报酬,灵活用工市场得以活跃起来。到20世纪90年代,灵活用工在劳动力市场中的接受度已经相比之前有了大幅提升,此时美国制造业也开始复苏,在此背景下,美国灵活用工行业出现爆炸式发展。
宽松的监管机制为灵活用工提供了有利的发展条件。人力资源服务的监管方式主要分为两种,分别为政府监管和行业自律。政府监管方面,美国政府层面的监管比较宽松,政府监管主要可以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通过州立法建立派遣许可或登记制度,二是通过“共同雇主”的原则,解决三方关系中劳务派遣企业与用工单位的法律责任分配问题;“共同雇主”原则指的是如果派遣员工在用工单位受到区别对待时,派遣企业和用工企业作为“共同雇主”皆需承担责任。关于派遣许可或登记制度,美国政府对于企业的雇员租赁采取严格的准入制度。灵活用工的出现有助于支持经济衰退后的劳动力市场的就业增长和家庭收入。随着美国经济条件的变化和技术的持续进步,工作的决定性特征已经开始发生变化,劳动力市场逐渐转型。灵活用工与传统劳务派遣等外包模式相比有显著的优势,灵活用工业务对服务商的交付、管理能力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服务商参与的用人流程贯穿了外包岗位的招聘、管理、培训等全部流程,为用工企业节省成本、规避风险。
招聘公司向代理机构支付费用,代理机构支付工资。工人和雇主的灵活性是灵活用工的关键特征。对于工人,临时性工作通常具有灵活的工作时间、培训成本和进入障碍低。对于客户公司,灵活用工提供了增加短期劳动力的方法。服务业和制造业是美国灵活用工的主要行业。年占比美国灵活用工岗位最高的工业人员包括制造业、运输和物流、建筑和酒店行业。这些行业通常采用准时制的生产方式(JIT),当收到订单时需要迅速对订单作出反应,尤其季节性生产行业对临时工更为依赖,灵活用工则成为此类岗位的首选用工方式。其次,医疗人员的灵活用工占比有所升高,原因在于美国年通过患者保护和平价医疗法案将医疗保健扩展到数百万缺乏保险的个人,导致对专业医疗保健服务产生更高需求,以及年的疫情使得医疗人员的需求大幅度增长。信息技术人员是灵活用工行业中增长较快的其中之一,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推动了在线业务的开展,对IT临时人员的需求预计将继续增加。成熟的灵活用工市场表现出高度的顺周期属性,波动性大于宏观经济。年美国灵活用工人数已达到万人,尽管在几次危机下灵活用工人数有短暂的下滑,但危机后往往有明显的回弹,重回增长趋势。从历史上看,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活动与GDP增长的幅度高度相关,通常情况下滞后于经济趋势。年的金融危机和年的新冠疫情可以观察到经济收缩开始后,美国灵活用工的市场收入随之下降。Q1在GDP增长速率由负转正后,灵活用工也随之增长,标志着经济复苏的开始。
年美国灵活用工市场受疫情和经济下行影响有所收缩,疫情后有明显回弹。除年疫情爆发导致经济和劳动力市场显著下滑之外,截止至年的十年里,美国的灵活用工市场规模持续增长。年经济开始复苏,美国劳动力市场逐渐恢复,预计年美国灵活用工市场规模达亿美元。以人数计,美国用工的渗透率近20年均围绕1.6%上下波动,阶段性受到宏观经济波动影响,年的金融危机及年爆发的全球疫情都导致灵活用工渗透率出现短期低谷,危机后有明显回升。
疫情背景下,灵活办公方式大力推广,动态团队出现,对于灵活用工的需求进一步提升。传统静态团队强调组织内协同,流程的统一和人员的紧密性。动态团队强调由组织内的协同发展转变为跨地区的协同,由紧密型的组织转向松散流动型的组织,组织内的流程也由固定转变为因变化而变。在新经济时代,信息的延伸性和协同商务等合作模式的出现为业务流程跨组织、跨地区、多组织协同提供了可能性。组织内协同、拥有固定流程的紧密型的传统静态团队管理模式受到现代企业管理要求的冲击,逐渐向动态团队管理模式转变,动态团队得以出现并推广。美国已经有不少大型知名企业宣布允许部分员工永久远程办公,例如美国Facebook公司已于宣布,未来公司将实现50%的员工永久远程办公,远程办公的办公方式也推动了静态团队向动态团队的转变。此外,Google、Twitter和斯奎尔移动支付等互联网和技术型公司也都有类似的措施或未来设想,这标志着动态团队管理模式趋势逐渐加剧。这一趋势适配灵活用工的商业模式,灵活用工在美国尽管是成熟市场但仍有广阔的市场空间。
2.2.直接招聘:历史悠久,行业分散,技术发挥“双刃剑”作用
猎头行业起源于二战后的美国,推动美国经济快速崛起。二战后,美国作为主要的战胜国之一,积极搜罗战败国掌握先进技术的精英人才。这个过程被称为“Headhunting”即“猎头”,头脑是智慧、知识之所在,搜罗人才就是为了获取知识和信息,“猎头”一词起源于此。随着“猎头”搜寻人才的方式越来越流行,“猎头”逐渐发展为了一种商业行为,猎头公司由此最先在美国产生。二战后,在战败国吸纳大量高素质人才是美国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原因,大量的人才为美国提供了经济发展的动力。
猎头行业高度分散,疫后复苏阶段展现超常增速,年预计美国猎头市场规模超过88亿美元,预计年后行业将回落至低增速。猎头也称为高级人才寻访(ExecutiveSearch),是指为客户企业专门招聘受教育程度高、实践经验丰富、业绩表现出色的高级管理人才。猎头行业整体集中度不高,年美国最大猎头公司KornKerry市占率仅有3.16%,SpencerStuart位居第二市占率仅有1.65%。在猎头行业,以扩大市场份额为目的兼并收购发生得十分频繁,而公司的解体分立同样频发,而有竞争力的猎头企业多数倾向于全球化布局,如KornKerry在美国和加拿大仅有25个办公室却在海外27个国家布局了79个办公地点,美国本土也遍布着在市场占据一席之地的海外知名猎企,故预计猎头行业在未来五年内行业集中度不会有显著变化,仍然会呈现高度分散的格局。年疫情爆发导致美国猎头行业收入下降了7.6%。年经济开始复苏后,行业收入增长到84亿美元,增长率达7%。预计年猎头行业将持续复苏型增长,行业收入将增长5%,年后将回到缓慢增长阶段。
技术的发展为直接招聘注入新动能,同时也加剧了猎头与企业内部招聘、传统人力资源机构和在线招聘日益激烈的竞争。由于候选人的数据库和像领英的社交招聘网站的兴起,高管可以公布自身的资历和经验,使得企业能够比以前更有效地搜索和接触潜在的高级职位候选人。猎头公司不再垄断高管的信息,导致中层管理职位的需求数量在过去五年中下降。虽然技术帮助企业增加了接触大量简历和高级职位候选人的渠道,由于高级候选人的选择过程仍然需要人力对候选人的主观决策,使得猎头行业免于被技术所取代。猎头公司专注于执行更多关于高层管理人员的任务,因此每个客户收取的平均费用有所上升。猎头行业内的一些大公司开发并内部使用自身开发的专用软件。招聘软件能够使招聘人员更加快速地筛选和找到潜在候选人。开发专门的信息技术是获得竞争优势的关键途径。
移动智能时代推动在线招聘兴起,年预计市场规模将接近亿美元,品牌价值成为平台的重要竞争力。美国在线招聘市场起步时间早,发展已较为成熟,大部分有招聘需求的企业会与提供在线招聘服务的企业进行合作,通过其将企业的招聘信息投放在其网站上,以更广泛地传播企业招聘信息,更精准地获取应聘者信息。美国在线招聘市场规模持续攀升,从年的31.53亿美元逐年上升至年的.11亿美元/CAGR达17%,增长速度快,潜力较大。IBISWorld预计年在线招聘市场规模将达到.83亿美元。随着在线招聘行业的发展,在线招聘从业人员总体也呈现不断提升的态势,年从业人员数仅为人,到年上升至人,9年间增长了约2.5倍。根据HRflag《年全球人力资源服务品牌强》报告提供的数据,入围的13家提供在线招聘服务的企业中,美国企业DHI和Recruiter.